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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,最近我做了一个梦,在梦里我对你出手了。”

云海翻涌的群山间,一座名为天池的山顶湖泊,平静如镜,一个蓝衣少年正在一颗桃花树下打坐,而少年的前方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,正缓缓捋着自己的白胡子。

“哦,我们为何而战?”老者看着天边飞过的白鹤,随意发问。

“是老师你将隔绝两个世界的门打碎,危害一方,而我恰好来此治病,遇见了,便出手阻止你。”

“我很疑惑,为何在梦里,我居然会和老师出手?”

“你做得可是你认为对的事?”老者转身面向少年问道。

“是我所愿。”少年说这句话时,没有疑虑。

“那就无需疑惑,只需按心意而行。”说完,老者又转过身去。

“梦的结果如何?”老者继续发问。

“老师似有紧急之事,离开了混乱的现场,而我,却成为了那道门的守护者,失去痊愈的机会,余生再无法离开。”说道这,青年的神色似有落寞。

“为何无法离开?”老者随手一招,接住一枚白鹤的羽毛,口中继续发问。

“我若离开,破损的两仪门失去维系,便会重现于世,再次开启。”

“那又为何无法痊愈?”

“不是无法痊愈,而是不能痊愈,阴阳二气乃维系两仪门的根本,若抽离他们,我的病自然会痊愈,但也会失去维系两仪门的能力。”梦里的情形变得清晰,青年想起了更多。

“那你就不是被两仪门困住,而是自己做出了选择。”老者将鹤羽放在眼前,仔细观察其中色泽。“看来没有大碍。”老者对着羽毛自言自语了一句。

“所以,你可还有遗憾?”老者将羽毛一抛,鹤羽落入山崖云海,激荡起无数云气。

“我还有很多遗憾。”

“那你可曾后悔?”

“不曾后悔。”青年回答得十分干脆。

“既已想得明白,那便无需疑惑,只需坚定的,按照你所想去做便好。”老者转身,离开山石,踩在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上,向远处走去。

赵怀真看着老者的背影,似有所得:“多谢老师指点。”说完,他又再次闭上了眼,继续打坐。

Z-赵怀真-故事插图.jpg

……

转眼天旋地转,当赵怀真再次睁开眼时,却发现自己正在玄都观的桃花树下静坐,方才的场景似乎才是一个梦。只是那个梦,却那样真实,而它,究竟又预示着什么。

梦中自己叫作老师的那位老者,与幼年曾指点自己的那位神秘声音一般无二,当日突破两仪门的人,似乎也是他?

这梦究竟是真,还是假?赵怀真并不明白。

但又因这梦,他想起了他离开家时的情形。

那日和过往的每一日,并无任何不同,从家到玄都观的那条路,从小到大,他早已走过无数次。想起困扰自己多年的顽疾即将根治,他的脚步,甚至比过往还要轻快。

但没想到的是,自那一日之后,他却再也无法回去了,家中有一对刚养的金鱼,院里有一株照顾了许多年的海棠,桌上还有一本未看完的古书,以往不过几个街区的距离,现在已成了可望不可即,最遥远的存在。

但俗话说,既来之则安之,虽不能再回家,幸好母亲会常来探望,云缨偶尔也会顺手带些家里的小食,还答应了帮忙照看家中的海棠。只是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日子,如今再回首,已尽成遥不可及的往事。

“赵师兄,观里又有人来求签了,这次是指名道姓让你解签,你快快快出来。”远处一个玄都观的小道童正急急忙忙走了过来

赵怀真轻轻敲了敲他的头:“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叫我师兄,观主可没收我这个弟子,叫我怀真哥哥就好了。”

“可是,师父说以后你也会一直住在观里了,住在观里的都是我师兄,那你也是我的师兄啊。”小道童的神情很是认真。

“罢了,随你吧,你还是先和我说说,这次,又是哪个婶婶或伯伯要来找我解签啊。”赵怀真站起了身,带着小道童往供奉伏羲神像的鹤鸣殿走去。

“好,这次是隔壁的张大婶……”

赵怀真插图5.jpg

随着二人远去,只余片片桃花落下,以及桃花树下,赵怀真看了一半的一本古书,里面写的,似乎是关于两仪世界,关于心神神游相关的记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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